想要小小黑的白童子

当累遇到海瑟安娜（番外 上）

      “唔姆，出现了能使用多种血鬼术的鬼？让人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主公大人那边知道了吗？”

      “我已经将此次任务的经过向主公大人汇报过了，这次柱合会议应该也会就这件事进行讨论。”

      “...这种花哨的鬼，我也想要华丽地斩杀看看呢哈哈哈哈。”

      ......

      不同的声音源源不断地传入灶门炭治郎的耳朵，少年眉头紧皱，努力尝试着睁开眼睛，这对现在的他来说似乎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耳中汇入的讨论声越来越嘈杂，也越来越清晰，灶门炭治郎在又一次的尝试中缓缓睁开了双目。

      然后他就被眼前见到的一切惊呆了。

      尚有些迟钝的脑袋茫然地运转起来，无论是自己身处的陌生环境，还是手脚被绑缚起来的状态，以及面前六位气场惊人的剑士都让灶门炭治郎感到无所适从。

      昏迷前的记忆缓缓回笼，褚色的眼睛一下子恢复了清明，灶门炭治郎下意思低喊出声：“祢豆子！”

      趴在地上的灶门炭治郎在有限的范围内扫视四周，但并没有捕捉到熟悉的木箱，这让少年愈加紧张起来。

      蝴蝶忍是第一个发现少年醒过来了的剑士，她对着灶门炭治郎笑了笑，轻声说道：“这里是鬼杀队的总部。”

      “你接下来要接受审判哦，灶门炭治郎。”虫柱笑眯眯地说出了让灶门炭治郎呼吸一滞的话。

      其他剑士顺着蝴蝶忍的视线看向狼狈地缩在地上的红发剑士。

      “听说有鬼杀队队员带了鬼，就是这家伙啊，还真不起眼。”带着闪亮宝石护额的高大剑士露出嫌恶的表情。

      

      不等灶门炭治郎反应过来，另一位有着金红发色的剑士声音洪亮地说：“嗯，除了新型的鬼，还要审判这位少年啊，原来如此！”

      岩柱双手合十，佛珠在手掌间转动。

      霞柱抬头，对着天空中飘过的白云发呆。

      在将灶门炭治郎带回来的路上，蝴蝶忍对浑身是伤的少年进行了简单的包扎，虽然身上还是很疼，但灶门炭治郎此时尚有力气叫喊：“祢豆子，祢豆子在哪里？！”

      生死不明的妹妹比即将要面对的鬼杀队审判更让灶门炭治郎觉得惊惧。

      “好吵。”脖子上缠绕着白蛇的异瞳剑士侧卧在树上，懒洋洋地出声打断了灶门炭治郎的话：“还有什么审判的必要啊？直接杀掉不就好了，这种与鬼勾结的剑士，没有活下去的价值。”

      “等等。”一直没有出声的富冈义勇突然开口阻止。

      先不说灶门炭治郎和祢豆子的特殊情况，作为同样面对过新型鬼的人，灶门炭治郎还有别的用处。

      富冈义勇想到自己和蝴蝶忍跟着两道幻影跑遍整座那田蜘蛛山，完全被鬼耍了一通的事，面色就渐渐沉了下来，如果那个时候有灶门炭治郎的帮助，他们就能更快地意识到问题，说不定就不会让那两只鬼逃走了。

      “据蝴蝶所说，你们遇到了十二鬼月的下弦吧。”看到富冈义勇严肃的表情，伊黑小芭内反而来了兴致：“但是富冈却让他被救走了，怎么回事啊？连下弦都斩杀不掉了吗？富冈。”

      “说什么出现了会使用多种血鬼术的鬼，呵，任务失败就是任务失败了。”伊黑小芭内咄咄逼人：“喂，倒是吱个声啊，富冈。”

      灶门炭治郎从几人的交谈中捕捉到了关键的信息，他喃喃自语了一句：“任务失败...下弦被救走了...”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双赤红色的眼睛，不同于鬼王鬼舞辻无惨令人心底发寒的猩红鬼瞳，这双眼睛更亮些，但其中包含的冷漠和高傲是相似的。

      就是她吧，从富冈先生手里救下了下弦之伍，并且和柱打得有来有往的那个...原来她带着下弦之伍逃走了吗？

      灶门炭治郎隐约明白了自己会突然昏迷的原因。

      柱们的讨论眼看就要从特殊的鬼转向挤兑富冈义勇，却被灶门炭治郎无意中的一句话打乱。

      “可是，那个...”灶门炭治郎在称呼上犹豫了一下，虽然知道对方很可能并不像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年幼，但考虑到她和祢豆子一样稚嫩的面容...“女孩子，好像并不是鬼......”

      在场的柱一下子安静下来，本来还显得热热闹闹的地方突然只剩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的鎹鸦的鸣叫声，接受到众柱的目光洗礼，灶门炭治郎浑身一抖，其中几道饱含恶意的视线让他汗毛都立起来了。

      灶门炭治郎说话的声音其实不大，但耐不住在场的几位各个都是耳聪目明的强大剑士，连刚才没有参与讨论的霞柱时透无一郎都朝他投来了意味不明的一瞥。

      “哦？你这小子知道什么吗？”蛇柱眯起一双异瞳，神态和他肩膀上的白蛇如出一辙。

      “不仅是随身带着鬼，还可能与鬼勾结啊。”炼狱杏寿郎眼看着就要把手按到日轮刀上了：“果然还是应该被烧死！”

      灶门炭治郎喉头紧缩，嗓子干哑到说不出来话，他没想到这句话会给自己打上“与鬼勾结”的标签。

      还是蝴蝶忍和富冈义勇上前拦住了情绪有些激动的队友们。

      蝴蝶忍很快察觉到少年的不适，从怀中取出装了水的葫芦，上前几步将葫芦递了过去：“来喝点水吧。”

      “然后和我们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觉得’那个’不是鬼呢？灶门炭治郎。”蝴蝶忍脸上扬起浅浅的笑容。

      清水顺着喉管咽下，灶门炭治郎忍不住咳嗽了几下，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谢谢…”

      “是气味。”灶门炭治郎直接指出关键点：“我的嗅觉很灵敏，能闻出许多特殊的味道。”

      “鬼的味道很独特，我不会闻错！”灶门炭治郎仔细回忆着那股与众不同的血香味儿：“她身上的味道我从来没闻到过，和鬼有点像，但不太一样，嗯，她应该也不是人类。”

      这里和“未知鬼”正面对上过的人除了灶门炭治郎就是富冈义勇和蝴蝶忍了。

      鬼杀队的水柱肯定了师弟不同于常人的能力：“我的嗅觉感知比不上灶门，只能从她身上闻到血腥味。”

      单用嗅觉就能辨别是人是鬼还是什么其他存在，听起来是有点匪夷所思，但曾经也有鬼杀队队员在嗅觉或其他方面的感知能力异于常人，目前柱们对灶门炭治郎的话持以半信半疑的态度。

      宇髓天元摸着下巴，用让灶门炭治郎感到不适的目光打量着他：“唔，也就是说这家伙可能暂时还不能杀啊。”

      在场的柱们已经从富冈义勇和蝴蝶忍——主要是蝴蝶忍——那里了解到了他们在那田蜘蛛山执行任务的大致经过，对于神秘存在的特殊幻术能力也是在心中暗暗提高了警惕。

      但从另一个方面看，连柱阶剑士都能蒙骗过的幻术，却会被灶门炭治郎这个癸级剑士戳破，实在让人忍不住往阴谋论的方向去想。

      因为敏锐的嗅觉而突然拥有了额外价值的灶门炭治郎只觉得自己周边弥漫着的“厌恶”味道越来越浓重了。

      就在气氛越发凝重诡谲的时候，不死川实弥一手举着木箱走了过来，他的脸上带着令人惊悚的笑容：“喂喂，带着鬼的蠢队员就是那家伙吗？”

      看到木箱的灶门炭治郎瞳孔一缩，失声惊叫：“祢豆子！”

      “啊啦...这下麻烦了。”蝴蝶忍轻轻叹了口气。

      蝴蝶忍没去管灶门炭治郎和不死川实弥之间的对峙，先是拦下了跟在风柱后面的隐成员，让他离开这里，祢豆子的事情还好，这只鬼的存在已经在部分鬼杀队成员中传开了，但那田蜘蛛山中救走下弦之伍，不知道是鬼还是什么东西的存在目前还不适合暴露在鬼杀队其他成员们的面前。

      另一边的灶门炭治郎则焦心地盯着风柱高高举起的箱子，努力解释道：“快把祢豆子放开！祢豆子是我的妹妹。虽然变成了鬼，但她从没吃过人，以前没吃过，今后也不会吃。她是绝对不会伤害人类的！”

      炎柱和音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不定，坐在树上的伊黑小芭内连姿势都没变，俨然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只有甘露寺蜜璃尝试着阻止两人的争锋：“不死川先生，请稍等一下！”

      可惜恋柱的阻拦并没有取得什么效果。

      “不会伤害人类？”不死川实弥嗤笑道：“你是在说什么梦话吗？”

      “所谓鬼杀队，就是为了斩杀世间所有恶鬼而存在的，不仅是鬼，连你这种和鬼混在一起的叛徒，也要一起死！”

      眼瞧着不死川实弥空着的另一只手已经将日轮刀抽出来小半，从刚才开始一直沉默着的富冈义勇突然出现在他的旁边，牢牢抓住了风柱握刀的手。

      “主公大人马上要来了！”富冈义勇皱着眉，面色严肃：“灶门祢豆子的事情由主公大人来定夺。”

      被制止了行动的不死川实弥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憋着股劲试图挣脱水柱的桎梏，富冈义勇不明所以，但为了不让不死川实弥继续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也随之加大了控制的力度。

      两位柱就这么无声地较起劲来。

      勉强站起来的灶门炭治郎大口喘着气，布满血丝的眼睛狠狠瞪着不死川实弥，那半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的日轮刀让少年意识到如果没有富冈义勇站出来阻止的话，祢豆子会遭到怎样的痛苦。

      “刚才不死川先生不在，有件事还是先听一下比较好哦。由我和富冈先生带队的那田蜘蛛山任务，除了这位带着鬼的剑士之外，我们还有别的发现。”趁着风柱暂时安静下来的空当，蝴蝶忍言简意赅地将“神秘存在”的事告知了缺席会议前闲聊环节的不死川实弥。

      一是为了转移不死川实弥的注意力，同时也是不想等到正式会议的时候，还要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叙述事件上。

  

      蝴蝶忍尽量简短地概述了任务的经过，并重点强调了不知名存在的多种特殊能力，之后恋柱也帮忙补充了灶门炭治郎的嗅觉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克制幻术类能力的事。

      这时候，灶门炭治郎已经跑到装有祢豆子的木箱旁边，将妹妹挡在身后，因为拉近了距离，风柱身上凌冽的气势压得灶门炭治郎有些难受，但他仍挺直了脊背，不肯后退半步。

      “能使用多种血鬼术的鬼...鬼进化了吗？”不死川实弥的第一反应和其他柱差不多。

      灶门炭治郎心中还残存着祢豆子险些在自己眼前被伤害的后怕，此时大声反驳道：“都说了那不是鬼，她的味道和鬼不一样！”

      “你这家伙！”风柱的力气大到富冈义勇都要制不住了，淡绿色的日轮刀似乎随时可能被他拔出来指向灶门炭治郎。

      “首领驾到。”清亮的女声响起，一位面覆紫色淤痕的温润青年在穿着紫藤花纹和服的孩子们的陪同下从屋内缓步走了出来。

      混乱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原本四散站着的柱整齐地站作一排，半跪行礼。

      连怔愣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灶门炭治郎都被离得最近的风柱按着脑袋趴在地上。

      鬼杀队的当主站在阳光下，他抬了抬头，微笑着说：“早上好，各位，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天很蓝吗？”主公轻声询问道，可能是想到了失明前还能见到的蓝天白云以及亲近的孩子们的面容，他脸上的笑容泛着暖意：“能够以老面孔迎来半年一次的柱合会议，我很开心哦。”

      按着灶门炭治郎的不死川实弥率先开口，温和有礼的语气与他狰狞的面容形成了极大的反差：“主公大人也别来无恙，真是再好不过了，衷心希望您日益幸福。”

      “谢谢，实弥。”产屋敷耀哉亲切回应。

      慢了半拍的恋柱眼含羡慕，她刚才也想和主公大人打招呼的。

      即便已经因病痛而失去了视物的能力，产屋敷耀哉的视线还是挨个在面前扫了一遍，一如以往的每一次柱合会议，将亲切温和的目光落在他最优秀的几个孩子身上。

      不死川实弥心直口快，率先将自己最在意的问题问出口：“恕我直言，在开始柱合会议前，能否解释一下这位带着鬼的剑士——灶门炭治郎是什么情况呢？”

      “是这样啊，让你们吃惊了，抱歉。”产屋敷耀哉微微颔首：“关于炭治郎和祢豆子，我认可了他们的关系，而我也想让大家认可。”

      听到这番话，有人震惊，有人困惑，也有人心中泛起果然如此的感觉。

      “不过在决定炭治郎和祢豆子的事情之前，我想先谈一谈另一件事。”不等柱们各自发表意见，产屋敷耀哉继续说道。

      “我想忍和义勇应该已经将他们的遭遇告诉大家了。”

      虽然对于主公大人认可祢豆子和灶门炭治郎的事有所疑惑和不满，但柱们仍旧愿意按照产屋敷耀哉的意思行事，将这件事暂时后延。

      “目前只发现了这一例存在，不能确定是罕见的特殊情况还是他们躲藏地太好，行动比较隐蔽，以至于一直没有被人发现。”即便是对灶门炭治郎满心怀疑，审慎的风柱还是选择不用“鬼”去称呼这个最新出现在鬼杀队面前的神秘存在。

      甘露寺蜜璃附和道：“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存在，是最新出现的吗？”

      “唔姆，如果是鬼的话，这可能是鬼王变得更加强大的表现，他获得了发展拥有多种血鬼术的鬼的能力。”炼狱杏寿郎面色沉稳：“不过鉴于我们并没有发现更多的案例，这也许只是一个特殊意外。”

      “不过我还是建议加大探查的范围和力度，不管她是鬼还是什么其他的种族，目前我们对此的情报都太少了，这让我们很受限。”炎柱补充了一句。

      宇髓天元也收敛了眉眼间的肆意和玩味：“没错，既然她出现在那田蜘蛛山并且从柱手里救走了下弦之伍，那么就不能排除她是鬼，或者鬼的同盟的可能性，这样的话，就是需要被华丽斩杀的对象了。”

      音柱的话让大家的情绪隐隐有些沉重，鬼杀队和鬼延续数百年的抗争尚且看不到尽头，就又获悉了鬼一方的势力可能在逐渐扩大的消息，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朝着悲观的方向去想象。

      “现在最好的猜测是，她是鬼王无意中创造出来的意外，属于无法量产的存在。”悲鸣屿行冥的脸颊划过两行泪水。

      最坏的情况则是，世界上还存在有另一个不同于鬼和人类的种族，并且这个种族已经与鬼结成了同盟，很可能会联合起来对付鬼杀队，以及猎杀人类。

      “她很强，比下弦之伍强很多”富冈义勇说道：“但是眼睛里没有数字。”

      鬼以实力为尊，十二鬼月就是鬼这一族群中最为强大的十二只鬼，既然“她”比下弦之伍强，没道理不是十二鬼月。

      安安静静地听了许久的灶门炭治郎经水柱提醒，也回忆起了那双不似人类的赤红色眼瞳，那双眼睛清澈又明亮，并没有诡谲的数字被刻于其中。

      不过也不能就此完全否认她是十二鬼月，只是将数字隐藏起来了的可能性。

      “也可能是鬼王因为某种原因，没有给她十二鬼月的身份？”恋柱提出了又一个猜想。

      毕竟眼睛里有数字这一特征再明显不过了，每一个鬼杀队队员都知道这是十二鬼月的标志，反过来想，如果眼睛里没有这个标志，就有可能会被忽略，甚至能够隐藏起自己作为鬼的身份。

      “我还是觉得她不是鬼。”被不死川实弥按着的灶门炭治郎努力抬起头。

      不死川实弥手上加了几分力，又把人重重按了回去：“喂，现在没你说话的份！”

      “实弥，我想听一听炭治郎的意见并没有什么坏处。”产屋敷耀哉虽然看不到，但能听到那声脑袋砸在地上发出的闷响：“炭治郎也是直面过’她’的人，可能注意到了什么别人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风柱不情不愿地松开手，让濒临窒息的灶门炭治郎得以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灶门炭治郎的脸上沾着草屑，大声说道：“她不是鬼，但很在意那只下弦的鬼，最开始出现就是为了救下他。”

      “我认为她对鬼杀队没有敌意。”灶门炭治郎组织了一下语言：“因为一开始她应该是想趁着我们被幻术骗过的时候，带着鬼离开的，后来被我发现了，才和富冈先生战斗起来。而且之后，她分明有机会杀了我，但她并没有那么做。”

      蛇柱冷冷道：“这不是更能证明你和她是一伙的了吗？不然为什么特意放过你。”

      “没错，也可能是因为你带着鬼，而她的立场比较倾向鬼。”炎柱大声说道。

      还是富冈义勇以自己为例证明了灶门炭治郎的观点。

      “我在和她战斗的时候也能感受到，她并没有用全力。”富冈义勇想起那条能够腐蚀日轮刀，但打在他身上却没有额外痛感的鞭子：“不然我应该受更严重的伤才对。”

      随着分析出来的信息越来越多，柱们心头的疑惑不仅没有得到解决，反而呈现出逐渐增加的趋势。

      除了低头看着地上的蚂蚁搬家的时透无一郎，其他人的表情或多或少都透着凝重。

      全程一直在倾听，基本没有表达过自己的见解的鬼杀队当主点了点头，考虑到现在并不算正式的柱合会议场合，以及有灶门炭治郎这个不太适合接触鬼杀队中心圈层讨论的癸级剑士在，产屋敷耀哉避重就轻道：“是吗，我大致清楚大家的想法了。”

      产屋敷耀哉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那么接下来，就是炭治郎和祢豆子的事情了。”

      被海瑟安娜拉走的仇恨瞬间又回到红发少年身上。

      如果眼神能造成实质的伤害的话，灶门炭治郎想必现在已经被千刀万剐了。